无关宿命（一）
迪卢克x凯亚|枭羽
私设：凯亚身世曝光，被蒙德骑士团追杀，迪卢克则是追捕逃犯的负责人。
（为了不黑npc，将会有很多自创的路人角色）
“你还没明白吗？这就是我的宿命。”凯亚笑着看眼前人，他的表情与平常没什么不同，只是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的脸庞，湿漉的长发贴着精致的脸庞，腹部绑着绷带渗着血。
此刻的凯亚看起来属实狼狈，但他还是强撑优雅地用手中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，指着迪卢克。
暴雨倾盆，雷声大作，正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——那个幼年凯亚倒在晨曦酒庄门口的夜晚，亦或是蒙德双子星决裂的那个晚上。
迪卢克撑着一把黑色雨伞，平静地看着凯亚。
如果不是迪卢克颤抖着的手，凯亚真的觉得他看起来冷静极了。
1
凯亚的祖先是深渊教团的创始人，这是所有蒙德人目前的共识。
“怪不得，怪不得凯亚队长……凯亚，他每次都能获得深渊教团的情报！”
“本来我还挺佩服他的，现在看来，根本就是串通好了自导自演吧！”
“呵呵，真是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呢。”
“之前我看到艾拉·马斯克去请教凯亚丘丘语言的问题，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，没想到根本从一开始那就是一个……怎么说来着？伏笔，对，就是征兆！”
“你们在胡说什么！凯亚不是那样的人！你们都忘记他是怎么帮助蒙德的了吗？”安柏怒斥着那些聚在一起说悄悄话的骑士们。
虽说她平常经常说“哼……一定又是凯亚捣的鬼”，但是她很清楚凯亚的为人，不论过程如何，结果都是只有一个——保护蒙德。
“路韦德，你忘了上次被深渊法师困在水泡里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吗？”
路韦德努努嘴，嘟囔道：“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导自演，为了获得我的信任……”
“卡尔，还有你，之前喝醉了差点被拖回去丘丘人煮了，又是谁把你拉回来？还帮你付了还不起的债款？”
卡尔一哽，顿时脸红了。
“你母亲之前看病缺少的药材，难道是你自己去摘星崖摘的吗？！”
被点名的这位骑士团成员十分羞愧，他抿着唇，不敢看安柏明亮的眼睛。
安柏作为蒙德骑士团最优秀同时也是最后的侦察骑士，她已经透过自己的眼睛看过了数不清的事情。
凯亚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，虽然有时候不满他的手段以及谜语人的态度，但是从内心里她还是很敬佩凯亚的。
以至于在琴被众多势力逼迫下不得不发布对于凯亚的通缉令之时，她立刻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，主动退出了这次追捕。
没有侦察骑士的帮助，让本就难以开展的追捕行动变得更加困难。
骑士团里大多数人都没有神之眼，而凯亚，谁知道他会不会叫来一群深渊法师来对付人啊？
蒙德现在人人自危，说起凯亚的名号甚至能止小儿夜啼，不管什么大事小事，一律全都是凯亚背锅。
但是这个消息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？
这要从凯亚从须弥出差回来开始说起了。
他在须弥遇见了正在过魔神任务的旅行者，以及一位坎瑞亚贵族戴因斯雷布。
从他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姓氏——亚尔伯里奇所代表的含义。
“但是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？我现在是莱艮芬德家的义子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，不是吗？”凯亚有些落寞地走在无人的小道上，安慰着自己。
今天的谈话内容量过大，他正在自己聪慧的脑袋里梳理着他长久以来调查到的情报。
以至于，凯亚并没有注意，身后的不远处，有一道漆黑的身影，以及一道充满恨意的眼神。
2
当凯亚回到蒙德时，想象中的，想平常那样聚过来相互聊天约酒的场景并没有发生。
恰恰相反，他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变了，那是一种探究夹杂着怀疑的眼神，就好像他刚被克利普斯·莱艮芬德老爷刚收养那会儿，那些贵族小孩看他的眼神，简直一模一样。
“丽莎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蒙德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？”凯亚来到了蒙德图书馆，笑眯眯地询问着老熟人。
作为另一位谜语人爱好者，丽莎何尝不知道凯亚真正想问的事？她深深叹了口气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留影机，递给凯亚。
图书馆今日特地闭馆，因为她知道凯亚回来后一定会立刻发现有什么不对劲，所以她一直在等着凯亚。
“这是琴让我给你的，她本来想瞒着你，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这件事儿，你拿回去自己看吧，消息已经走漏了，琴正忙着堵住那些闲人的碎嘴，我也在查阅资料，企图推翻那里边的观点。”
丽莎安慰似的拍拍凯亚的肩，露出一个笑容：“不论如何，你总是我们的好伙伴——骑兵队长凯亚。”
凯亚似乎猜到了什么，他谢过了丽莎，便拿着留影机走了。
糟糕透了。
那天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不知道被谁录了下来。
蒙德最新一批从枫丹进货的留影机被人劫持了，但很快货商就在河边发现了那批货，完好无损，所以货商并没有把这件事报备给骑士团。
直到有人买了留影机回去，这才发现里面多了一段视频。
谣言只会越传越离谱。
“凯亚的祖先是深渊教团的创始人？”
“凯亚是深渊教团的人？”
“凯亚是深渊教团的主人？”
“不管怎么说，凯亚是蒙德城叛徒，这总该没错吧？”
“对！叛徒，卑鄙的外乡人！”
“杀了叛徒！”
一位穿着华丽的贵族老爷笑眯眯地看着年轻的代理团长：“琴团长，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你能控制了，还不让他退出骑士团吗？”
“不可能！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……”
另一位老人粗鲁地打断了琴的话：“琴·古恩希尔德！骑士团宣言你忘了？你要从蒙德城广大的利益出发！我们不可能允许一位跟深渊教团有关的人作为骑士团成员！”
“古恩希尔德大家长！”一向好脾气的琴也忍不住有些生气了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辞退一位一直在为蒙德对抗深渊教团的英雄。就算你是我的爷爷，这件事也没的说，在大团长法尔伽回来之前，我才是蒙德骑士团的负责人！”
那凌厉的气势，蒲公英骑士当真名不虚传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别怪我们用自己的势力了，琴团长，看在古恩希尔德的份上，我们姑且给你个面子，不在骑士团里动手，但是，就算你能暂时保护那个有着肮脏血脉的异乡人的生命，你能堵住所有蒙德民众的嘴吗？”另一位家族的族长笑着说道。
“抱歉打扰各位，门没关好。”凯亚象征性地敲了敲门，感受到一阵柔和的风元素力帮他打开了门，他走了进来。
“亚尔伯里奇是我的姓氏，这没什么好说的，我今天是来提交辞呈的。”凯亚伸出双手，递了一个信封给琴，他很感谢琴一直在帮他说话，但这件事确实触及到了民众的信任度，他不能把骑士团的各位拖下水。
“我从来不会和深渊教团同流合污。”他郑重地说道。
“感谢琴团长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，”凯亚偏过头，看了一下身旁的老人，微笑：“以及，你叫什么来着，艾尔斯立德？你说得对，蒙德民众的嘴是堵不住的，所以，你想对我做什么，不怕后果的话，尽管来吧。”
3
有越来越多的人抵制晨曦酒庄的酒了。
要不是最近一直是迪卢克坐庄，“天使的馈赠”恐怕就要被砸个稀巴烂了。
可人们选择性忽略的是，“猫尾酒馆”的进货源也是来自晨曦酒庄啊。
迪卢克知道凯亚有秘密，谁都有秘密，就好像他也有个秘密——暗夜英雄。
不过暗夜英雄这个名号，跟被以讹传讹之后的凯亚的名号比起来，还是差太多了——深渊教团的王。
“今天打烊了。”迪卢克摇晃着摇酒器，调制了一杯[午后之死]，倒在酒杯里。
“反正就我一个人，也不差这一杯了。”凯亚面不改色，连前戏都没有，从吧台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以往凯亚是最不耻这种把美酒一饮而尽、毫无品鉴的喝法的，但现在，他实在是没有心情来慢品美酒了。
美酒如喉，一醉解千愁。
“所以说，酒量太好真是一件坏事。”凯亚难得抱怨自己引以为傲的酒量。
“再来一杯。”他把酒杯“哐当”摆在迪卢克面前。
“你已经醉了。”迪卢克收起酒杯。
凯亚皱眉：“你在说什么鬼话？”
虽然他表现如常，但是迪卢克知道凯亚的习惯是轻拿轻放，只有喝醉了才会如此对待他的酒杯。
明天凯亚醒来不仅会忘记发生了什么而且还会头痛欲裂。
“打烊了，你不如思考今晚是睡在天使的馈赠第二天被客人打一顿，还是顺路跟我回晨曦酒庄。”迪卢克就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样。
“你没什么想说的吗？”凯亚不怕死地挑起迪卢克的下巴，看着他一如既往平静的赤红双眸，凯亚下意识偏过头，居然不敢对视了。
迪卢克拍开凯亚的手，反客为主，捏住凯亚的下巴，强迫他看着自己：“说什么？你是说那个亚尔伯里奇的姓氏？这个姓氏妨碍了你杀深渊教团？”
“没有。”良好的习惯让他在急躁的时候也能下意识维持平和。
“那么……”迪卢克话还没说完，凯亚就这么闭上眼，下巴枕在他的手上，睡着了。
“啧。”
4
艾尔斯立德家族的大家长死了，在自己的书房里，如同一个冰雕，惊恐到扭曲的面庞被永远地封印在了冰块里。
浓厚的冰元素残留似乎在暗示些什么。
“请您和我走一趟。”
所有冰系神之眼的拥有者都被请去骑士团喝茶了。
除了凯亚，他失踪了。
迪卢克一觉醒来就被女仆长爱德琳告知：“凯亚少爷天刚亮就出门了，不过他向我要了一杯醒酒汤。”
“晨曦酒庄的所有人都相信凯亚少爷的为人。”她强调说。
“迪卢克老爷，请问您知道凯亚·亚、亚尔伯里奇去哪儿了吗？”年轻的骑士恭敬地问道。
迪卢克认得他，莫尔斯，凯亚曾经为了帮他母亲摘一株难得的草药差点摔断腿，不过这件事也就只有他和凯亚知道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迪卢克皱眉，他记得莫尔斯以前从来不会连名带姓称呼凯亚。
“艾尔斯立德老爷死了，”莫尔斯面色十分凝重，“就在昨天晚上，死于冰元素。”
“如果您看到了凯亚，请您一定要告知骑士团，这关乎了他的清白。”莫尔斯最终还是放弃了，他并没有怀疑迪卢克是否窝藏嫌疑犯，他也不习惯连名带姓称呼凯亚队长，就在今天早上，他的母亲还拜托他写一封支持信给凯亚。
“好。”
这个嫌犯调查用的是排除法，除了失踪的凯亚和修女罗莎莉亚，剩下的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我的话不足以作为证言？”迪卢克从早上开始皱着的眉一直到现在就没放松。
“抱歉前辈，我相信你的话，我也相信凯亚。但是在找到凯亚之前，从流程上来说是不能免除他的嫌疑。”琴也很无奈，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。
骑士团的人一直在尽可能抓谣言散布者，以及最开始劫走那批留影机的人。
但调查毫无头绪。
琴怀疑艾尔斯立德的那位族长恐怕也是死在那个神秘人手上，但是她没有证据，再加上
凯亚似乎是失踪了，这就让她更苦恼了。
“我理解你的苦衷。”迪卢克微点头，目光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某个方向，“叨扰了。”
在迪卢克离开之后，那道熟悉的蓝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琴的办公室。
“谢谢你，琴。”凯亚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？或许可以让迪卢克前辈帮忙？”琴轻轻摆手，表示不用客气。
“不了，琴团长，接下来就按流程来吧，不用再包庇我了。”凯亚笑得欠揍。
在离开骑士团总部后，他抬眼看了看太阳，刺眼的阳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，但是很温暖。
“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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